祖先

我一直对祖先的历史和迁徙历程比较感兴趣。记得多年前和几个室友聊天讨论到各自的祖先,最高光的事迹是什么。其中一个朋友的祖先曾经是朱元璋帐前的守卫,他的舅爷现在是工程院院士。另外一个朋友的祖爷爷曾经在井冈山时期给毛主席送过信。我知道的祖上并没有这么好的出身,迁徙的经历多半伴随着“逃荒”、“要饭"等字眼。除了很久以前关于山西洪桐老槐树的传说外,比较可靠的历史是我爷爷的爷爷辈从北部逃荒向南,直到到了我们现在的家乡才安顿下来。前些年我父亲还去北方寻根,到了从祖辈口中所说的村庄,还看了当地人的族谱。有机会了我也想去看看。

我对人类迁徙的过程感兴趣是因为人类就像一棵树,不断向外散播种子、发芽、开花,继续传播。延续的多了,旁支和主干的距离就远了,羁绊就断了。但是自己源自哪里一直是人类共同好奇的问题。中国人有寻根的传统,美国人也是。现在的美国人来自世界各地,很多人有机会了也会去自己祖先居住过的地方看看。但有别于外国人的是,中国人讲究叶落归根。年轻的时候出去闯荡,事业有成年事已高的时候再回到家乡。这种“威加海内兮归故乡”的情怀从汉高祖起延续两千多年。对我来说归不归也是个困扰很久的问题。但是后来听了李显龙的演讲后豁然开朗。他说叶落归根,终究变成别人的养料;而叶落生根,才能生根发芽、枝繁叶茂。面对那个以及回不去的家乡,我更愿意在现在的地方扎根下去,继续延续迁徙的故事。

二〇二五年元月一日